蘇博特新聞
每天清晨,他都會迎著園區的朝陽,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和口罩,拿上對講機,挎上標配的應急包,走向廠區的11號倉庫,等待接受新的裝卸任務。
朱興亮是蘇博特下屬子公司——南京博特新材料有限公司倉儲科的裝卸師傅,從背影望去,步伐矯健、身材魁梧的他,絲毫不像個年逾半百的人。古銅色的臉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皺紋留下了歲月的印記,這印記是他奉獻青春揮灑汗水的轍印,是他奮戰一線恪盡職守的寫照,是他二十年如一日勤勤懇懇的縮影。
但這轍印,這縮影,再過2個多月,就會永遠地定格在南京博特。2022年7月29日,朱興亮將正式從蘇博特退休。
11號倉庫前,儲罐林立,排列整齊,這里是南京博特成品、半成品的儲罐區。
“倉號V0305G,請打開氣動閥。”朱興亮拿著對講機,與中控室操作人員對話。
隨著對講機那頭傳來“倉號V0305G,氣動閥已打開。”,他流利地擰開手動閥、打開泵送按鈕。“轟隆隆隆”物料從儲罐出料口噴涌而出,經過管道盤旋而上,奔涌流入停在罐區右側的槽罐車的貨倉內。
望著管道中汩汩流動的物料,朱興亮的思緒一下被拉回到二十年前——他剛來到老化工廠的時候。
當時的他,經同鄉人的介紹來到了老化工廠從事裝卸工作,和他一起來的還有2個年紀相仿的青年。
那時,國內混凝土外加劑市場主流的還是萘系減水劑,公司也正處于起步階段。工業萘等袋裝原材料、粉體萘系成品等都靠人工駁運。
在那個叉車還不普及的年代,唯一的工具就是兩個輪子的“老虎車”,物料搬運基本都靠手推背扛。
每天300噸(約1000包)的駁運量,讓木匠出生的他經常氣喘如牛。為了盡快恢復體力,他便趁著裝運車輛過磅的間隙,坐在墻角跟稍事休息。1000多次的抓握,讓他的手腫得像個大胖饅頭,第二天早上連吃早飯的筷子都握不住。他便用在老家止痛的法子,將雙手放進冰冷的涼水里,緩解手部的腫脹與疼痛。每天早上8點鐘開始上班,但是他的下班時間卻從來不固定,可能是晚上8點,也可能是凌晨2、3點,然后第二天早上起來繼續干,對于他來說,當天的任務不完成,他就不離崗。
日復一日,沒多久和他一起來的兩個小伙子就因為忍受不了這種艱苦都辭職離開了。
事實上,那幾年裝卸組就像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裝卸崗也幾乎成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崗位。朱興亮卻覺得,再苦再累的活兒,總得有人干,再多再難的問題,總有辦法克服,別人能干的自己也能干。
于是他成了為數不多的幾個堅持下來的人。
再后來,因為豐富的經驗、出色的表現,他成為了裝卸小組的班長。
2014年老化工廠退出歷史舞臺,他也跟隨公司的發展步伐來到南京博特,合并進入南京博特裝卸組,繼續從事裝卸工作。
雖然已不再是班長,但他曾經作為班長的責任感卻從未消散。每次裝卸碼垛,最后完成任務的人,就要去裝卸剩下的四處分散的貨物。而對于裝卸工作者來說,貨物越分散就越耗費體力。每當這時,他都會主動和班長一起,幫助最后裝卸的成員完成裝卸任務,過程中,他還會邊示范邊講解他多年從事裝卸工作積累的一些經驗和技巧。
班長有事請假時,也總是最放心把事情轉交給他,因為他經驗豐富、做事靠譜;而他也很樂意去承擔起“臨時班長”的責任,幫助協調班組內的大小事務。時間久了,在大家的心目中他早已是無冕的“副班長”了。
“朱師傅,您好!”朱興亮一下子被拉回現實,今年他被南京博特推選為典型人物報送到了總部,這是總部前來給他補拍宣傳照片的工作人員。
“您好,您好,我裝完這車貨,就去找您,您先去休息區坐會兒,這里太曬了。”裝卸完產品的朱興亮,小跑著前往休息區,生怕耽誤了人家的時間。
在配合拍攝工作即將收尾時,朱興亮突然楞在那里,欲言又止,待工作人員喊了他三聲,這才回過神來,靦腆地說:“同志,我能提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當然,您說!”工作人員熱情回答道。
“當年和我一起從老化工廠來的還有幾個老同事,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干活,今明兩年也都要陸續退休了,我想喊著他們一起合張影,不知道可不可以?”他的聲音越發低沉,越發不好意思!
“當然可以,在哪里,快有請、快有請!”
“謝謝!謝謝!我馬上喊他們過來!”朱興亮聽到這樣熱情而又肯定的回答,激動地連連點頭。
幾天前,朱興亮就收到了那張彌足珍貴的合影。照片里他們硬朗的身軀夾帶著濃濃的滄桑和歲月的凝重,我想,也正是這一個一個滄桑和凝重,才造就了如今拓步發展的蘇博特!
“我國工人階級和廣大勞動群眾要大力弘揚勞模精神、勞動精神、工匠精神.......”電視機里傳來了習總書記在首屆大國工匠創新交流大會上的賀信。朱興亮望著鮮紅的五星紅旗和莊嚴的人民大會堂,挺了挺腰板,正了正頭上的安全帽和工作服的衣角。
(文/唐暉)